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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绣春刀】夏雨

写二哥调戏人的感觉棒呆了。沈炼×丁修,靳一川×丁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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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修是个随性的人,吃相豪放,喜欢手抓;走路随意,有时用两条腿走,有时用三条,还有一条腿是什么?后面拖着个人。长刀没手拿,就夹在腋下,一只手里攥着个包子,嘴里一边嚼一边叨:这年头,吃个包子都事儿多。


这倒霉催的,吃个包子就莫名其妙打了一架,没打赢就算了,还被人砍了一刀,时运再不济也没像这样倒霉过。丁修仔细想了想打架的原因,什么也没想起来,就记得打碎了一堆酒坛子,这个被他拖着的人过来劝架,差点被他一刀砍成两瓣儿,结果倒被对方先捅了。

 

一见死人了,山野乡村里的人们哪见过这等刺激场面,小酒肆里顷刻间跑得一干二净,空荡荡的比吃光了花生米的碟子还干净。

 

丁修甚至记不清给他一刀的人的样貌,连未来寻仇都抱歉。他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死尸,又看看当胸流淌鲜血的伤口,心说得了,爷爷今天做回善事,往后鬼门关前走一遭也有借口。他拖着尸体,歪歪倒倒跨过一地狼藉,向野外走去。

 

天空开始落下雨丝,像女人的头发,细细密密,旖旎潮湿,丁修的脖颈给这不大不小的雨点骚扰得不耐烦,索性将尸体扔到一边,坐下来专心啃包子。可包子已经冷了。冷掉的包子肉味儿都不足香,吃在嘴里如同嚼蜡,丁修又扔了包子。

 

夏天里的风带着清香,比任何一个女人身上的香味都要好闻,丁修想起绣楼里那些大姑娘们身上浓重的脂粉味儿,忽的呕起来,他不自觉地伸手抓紧了胸口的衣襟,浸润了血的布料滑腻腻的沾手,胸口伤又剧烈的疼痛起来,丁修哭笑不得,呕也不是,不呕也不是,他从没这么狼狈过。隔了会儿他又想起来自己还从没闻过真正的女人体香呢,窑子逛了不少,正经的大姑娘还从没碰过。丁修哈哈大笑。

 

雨水顺着丁修扬起的脸面淅淅沥沥往下落,丁修闭着眼,任凭雨水冲刷,这是丁修少有的安静时刻,似乎朝圣的教徒接受来自上天的洗礼,庄严而静谧,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如同被水流冲刷的石头。淋了会雨,丁修的酒醒了一半。


如果丁修能安静,那只能说明他喝多了。丁修站起身,瞧一眼被他拖到半路的尸体,瞬间变了主意。丁修扛起长刀往反方向走去,回头向尸体挥挥手:拜拜。

 

我的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去埋他。反正这具尸体不会反对,丁修莞尔,刚才爷发疯了,还好就爷一人知道。

 

走过河边的桥便离城门不远了,丁修停下来看了看艳丽的胸口,考虑这个样子有几成把握可以混进去,如果天黑前不能进城,看样子又得找个破庙安身了。丁修抬眼看看连绵的雨,心说这连火都难打着,见鬼。

 

当丁修把眼光转回城门的方向,他真见鬼了。他看见沈炼正站在不远的地方。

 

沈炼还是一身官服打扮,贼遇官有种天然的畏惧心,纵使丁修也在一瞬间抽出嫩芽般的心虚,但是很快他就恢复原状,甚至向沈炼打起了招呼:哦,沈大人好啊,你也在淋雨?

 

此时的沈炼即使有着官的身份,也与丁修一样衣不遮雨,白花花的水流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淌,一身湿淋淋像只落难的乌鸦。丁修饶有兴致地看着,下雨的时候官跟贼一样,都得受着雨打风吹,这雨下得妙。

 

沈炼的目光在丁修身上来回巡视一遍,问:你身上怎么回事?

 

丁修笑:吃包子的馅漏了。

 

丁修看见沈炼皱了皱眉,动作十分细微,可他偏偏看见了。丁修忍不住咧开嘴调笑: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沈大人还会关心人哪?

 

闻言沈炼仰起头,一双凤眼折成刀刃似的角度,侧过脸看丁修,那脸上净是耐人寻味的意思。

 

丁修被看得浑身不自在,那感觉像是沈炼正用居高临下的态度扫视他,最要命的是他似乎看见沈炼笑了一下。他妈的他居然笑了一下!丁修想,沈炼你活腻了居然敢笑老子!

 

丁修很想拿起刀捍卫自己的尊严,但是当他从肩上拿起刀时一阵撕裂的痛让他差点扔掉手中的刀,真糟。沈炼已经向这边走过来,一时间丁修不知是该调整狼狈的表情还是该立刻挥起刀,眼看沈炼越走越近,丁修匆忙握紧了手中的刀。

 

锵!

 

沈炼的绣春刀柄与丁修的长刀鞘撞了个结实,清脆的音节在雨音中跃动,婉转如莺雀的歌喉刺破青空,一声短啼便归于平静,丁修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沈炼,笑得如鬼魅般骇人,却吓不着沈炼半分,只因为沈炼也是鬼,他是另一个不带笑的杀人鬼。

 

沈炼的刀鞘使劲抵住丁修的刀鞘,这么僵持了不知多久,忽然沈炼说:今天下雨,没太阳。

 

丁修一愣,沈炼的绣春刀顺势顶在了丁修胸口,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刀柄打在离伤口几寸的地方,疼得丁修倒吸一口凉气,算是填饱了刚才扔掉了包子还饿着的肚子。

 

沈大人,你这就不对了,这是趁人之危啊。丁修说,一板一眼的神情特别认真。

 

沈炼打量一下丁修,说:你有危吗?

 

丁修被噎住,瞧这话说得,他承认不是,不承认也不是。丁修呕血,这是今天第二次他被逼得难以选择。

 

沈炼收起刀,表情略玩味地看着丁修,似乎在欣赏他少有的沉默。

 

丁修满腹不爽,挑起眉毛打个哈哈,说:我今天可没犯事,沈大人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。

 

聪明如丁修,他可不打算告诉沈炼在几里之外的地方还躺着具枉死的尸体。今天流年不利,走为上策。虽然不知道沈炼一人在城外做什么,但是想到靳一川可能也在附近,丁修就想赶快离开,这个落魄形象可不利于日后敲竹杠。

 

丁修捂紧了胸前的血迹,跟着一个送水的老农混进了城。

 

雨还在下,丁修走在雨中,身后弯弯曲曲一条血痕,胸前的血渍顺着雨水的轨迹向下奔流,一滴滴淌到地面,哗啦啦像浇花,血珠在雨水中翻滚,洒落一地的血珍珠,那每一颗饱满的红色都是丁修的气命,一路血色蜿蜒,丁修的步履愈走愈低落,最后竟得扶着墙休息。

 

这时候要是碰上仇家就倒了大霉了。丁修想,过了今天估计得休息个好几天。

 

丁修靠着墙根,正寻思着去哪儿住一晚上,忽然肩上一沉,丁修几乎是跳起来抽出刀,等他看清楚背后的人,恨不得转过身装作没看见。

 

后面是靳一川。

 

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人不请鬼鬼自来。丁修抹把脸,一脸的水。

 

靳一川说:二哥让我来找你,他说你受伤了。

 

丁修背对着靳一川,说: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受伤了?

 

靳一川说:二哥说你的伤口还挺深的,又下雨,不赶紧包扎了会感染。

 

丁修想在墙角挖个洞钻进去。

 

靳一川说:师兄,地上都是你的血,别撑了。

 

丁修抬起两只手,做了个投降的姿势。他转过身,看着靳一川。

 

我会处理的,又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。丁修歪着脑袋,嬉皮笑脸。那我先走了。

 

哎,等会。靳一川叫住丁修,从腰带里取出几锭银子摊在手中。

 

丁修看了看银子,又看了看靳一川,此刻他的表情与心情一般十分复杂,好比同时打翻了香料和药材罐子,香的苦的混杂在一起,滋味怪异。

 

拿着吧,这个月底前不要再来找我要了。靳一川说。

 

嘿嘿……这时候还不忘做买卖。丁修嘻嘻一笑,却怎么也没有高兴的意味。这银子也是你二哥给的?

 

靳一川的表情一滞,立刻转身走了。

 

丁修低下头,抓着银子在手里掂量几下,乐呵呵笑起来。这雨下得好,又有人关心又有人送银子,你瞧我这师弟,有了二哥就是不一样了,还晓得疼人了咧。

 

丁修又抹了一把脸,一脸的水。


抓了抓后脑散乱的头发,丁修扛起刀向着巷子深处走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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